淫印天使(18-35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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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明努力睁大双眼,试图察觉黑暗中的任何轮廓。两人跨出洞口。噗嘶一声, 漩涡关上。眼前是一片漆黑。
  由於一路都给泥抱着,所以明没跌倒。这里虽然不如漩涡里亮,却让明比较 有安全感,至少知道自己现在屁股朝下,而双脚踏的就是肉室地板。
  泥几乎用上所有的次要触手,就只是为了小心翼翼的把明放下来。后者因为 看不见,只好先四处嗅闻一下。
  在与丝和泥相处过后,现在的明,更加习惯使用自己的鼻子来分析陌生环境 中的细微资讯;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,湿度也较低。
  毕竟,先前所在的地方,充满明和丝的体味;而除了引入公园内的水气外, 她们的各种体液也为大窗前的空间带来不少影响。
  后来还加入泥的,明想,努力使自己的嘴角不会一下上扬太多。若不是因为 鼻腔里曾充满精液,明现在应该会觉得更加舒畅。这里也比较温暖一些,却好像 是因为不怎么通风所导致。
  明伸了一下懒腰,先前在漩涡里太紧张了,让她双脚一落地,就有种得救了 的感觉。虽然恐怖,却是个不错的法术,以后或许会很依赖它;至少减短来往肉 室两端的时间,明想,得尽早习惯才行。
  就在她打算再问泥一些问题时,有个东西突然出现。
  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明,感觉右乳房被两个锐利的东西刺到。一般人──无论 是不是女性──遇到这种事应该都会紧张得大叫,但她没有;尽管被咬得有些痛, 但她晓得,是丝和泥的同类,也许是被她的体味吸引。
  以打招呼来说,这样实在有点粗鲁,明想;要马上就在这里为这些新认识的 触手生物提供服务吗?虽然有点不公平,她还是希望他们先等等;至少,等丝恢 复意识。
  当然,最理想的,是让明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。她来这里,只是为了和他们 的领袖先谈谈。这一开始就决定好了,尽管如此,她到现在还是不确定要怎么起 头;或许这根本不是她的工作,而是由对方来决定。
  泥把这里点亮,明赶紧瞇起眼睛。这里的肉室颜色比他们先前所在的地方淡 些,周围的肉块好普遍缺少生命力,有点像是失去血液甚至发炎的肌肉组织。 
  睁大双眼的泥,很快就注意到那个挂在明胸前的傢伙。泥先是后退一步,右 手高举过头。接着,她的左手横过胸前,两腿也几乎彻底瘫软似的大张。这是泥 受到极大惊吓时会有的连续动作?明想,挺有喜感的。
  泥这动作最多只维持一秒半,很快的,她恢复原来的姿势,大喊:「露!」 
  这是明胸前触手生物的名字,而即使
  咬着牙的泥,很快的冲过来。现在,她不用举起触手裙也能跑了,明真为她 感到高兴;在心中有满满成就感的同时,明也真希望能把这些都画面给拍下来。 
  在一片黑暗中,让可能成为喂养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;泥身为带路的,是该 出面处理;一开始,明也是这么认为。然而,就在泥好像要出手垂打露的脑袋时, 明却举起右手;先阻止泥,再以一个眨眼──难免透露出一点困扰和恐惧感觉─ ─表示自己可以应付。
  这位名叫露的触手生物,皮肤相当白。她的躯体线条与丝和泥类似,这表示, 明想,她也是人形的;到目前为止,那些较令一般人难以接受的触手生物,明还 未遇到。
  接着,明注意到,露不仅乳房相当突出,两腿之间也没有主要触手;这表示 与丝和泥比起来,露的身体彻更为偏向女性;说不定有完整的阴道,甚至子宫, 明想,吞下一大口口水。
  脑袋略微往上仰的露,头上的触手头发把眼睛给彻底遮住。明看不到她的脸, 只能盯着鼻子或额头瞧。
  与丝和泥比起来,露的触手头发形状较扁,长度过肩但不及腰;除此之外, 露的触手头发有些卷,却好像不是因为情绪,而是天生如此。原来还有这一型的, 明想,如果好好整理一下,露的外貌应该会有点时髦。
  露应该是在表示欢迎,而没有任何恶意;明有点想热情回应她,只是不确定 该先亲吻额头,还是以舌尖刺激她触手头发的根部。
  无论如何,要先让对方有好印象;明的脑中虽闪过这些念头,却又怕露会因 为受到刺激而咬得更用力。
  被咬住乳房,真的会很痛;这个名叫露的,牙齿不仅长,还咬得很深;然而, 明想,一下就这么深入,不该只有这么点疼痛。明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叫出 来,也不只是因在黑暗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会慢半拍,或是她想要表现得有包 容力这么简单。
  也许露还瞬间注入有麻痺效果的──毒液?明是有点担心,从颈子到胸口还 冒了点冷汗。
  终於,过了近十秒后,鼓起勇气的明,伸出右手,摸了下露的额头。接着, 明还低头,使劲嗅了几下:有种近似肉桂的味道,在那之下,则感觉是清新果肉 混着青草味。露的体味比丝要来得强烈,又比泥少了点野的感觉。
  与丝和泥差不多,露的双脚也因为缺少能量而退化成圆柱状。不过,在明目 前见到的触手生物里,露应该是最高的;要是挺直身子,她的身高可能还超越明。 
  泥两手抱胸,看来还是很想要再次开口。伸出双手的明,稍微拨开露的触手 头发;一对微微张开的银色眼睛,白色的睫毛既细长又均匀;整体来说,露的长 相比泥还要来得成熟。
  当明抚摸那些微卷的触手头发时,露的嘴角微微上扬;如此轻盈、柔美的笑 容,让明联想到丝。然而,露的表情看来更为无力。她好像没睡饱,明猜,这应 该是表示她极为缺少能量。然而,这样的露,有种独特的魅力;明才看一眼,心 跳加速。
  露的呼吸平稳,乳房与脸蛋还带有一点水嫩光泽。她四肢末端已经有些乾涩, 甚至有点萎缩。所以,她在咬住明时,没有同时抱住明的身体。不像丝或泥,露 的背或腰上都没有次要触手;是为了节能而截去,还是早就已经坏死;想到这里, 明也意识到,有可能,露光是这样站着,就已经耗费大半力气。
  又过快十秒后,露终於松口。明马上摀住右乳房,皱起眉头;果然流了些血, 却不是十分痛。泥看来很生气,而露却只是舔了舔嘴唇,像是没看到般。 
  就在泥要伸手抓露的肩膀时,露开口──音量很小,听起来有种媚惑感── 「人类啊,这阵子你的压力不小;短时间经历不少伤心事,情绪起伏很大。不过 整体来说,你体内废物排出的效率是却来越好。你啊是一个被爱情灌溉的健康女 孩。」
  原来,露可以透过品尝血液,来得知一个人──至少这一周内──的身体状 况;厉害,明想,虽然佩服,但露说的话,也让明脸红。
  往右偏过头的明,两手掩着阴不,好像怕有精液从阴道里流出来。尽管从里 到外已经被泥给清理得乾乾净静,明却还是会有将暴露更多的感觉。
  露再又舔了下嘴唇后,继续说:「你的皮肤啊,以后还会变得更好喔。继续 这样的生活,几十年后,你会发现自己老得比同学们慢,听起来很不错吧。」 
  明摸着肚子,问:「那我的子宫呢?」
  「也是好极了。」露回答,弯下腰。伸长舌头的她,舔了下明的肚子上缘。 
  看来,露也和丝一样,很乐意住在明的子宫里。
  站在一旁的泥,看来还是非常烦躁。露在她心中好像不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, 明猜。
  这时,又一只触手生物出现了;不是透过漩涡,而是从泥的身后走过来。 
  听到些微脚步声的明,立刻低下头。很快的,他和明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公尺。 泥睁大双眼,而有一瞬间,她几乎要屏住呼吸。连刚呼出一大口气的露,也是一 连后退了好几步。
  明瞇起眼睛,心想,眼前的这位,大概就是牠们的领袖了。过约三秒后,再 次抬起头的露,又笑出来。她挥着手,说:「我得赶快回去休息。再见了,人类。」
  明说出自己的名字,同时挥动右手。然而,她很快就发现,露面向的位置与 她差了不只三十度。
  露的视力很差──不,她可能根本就看不见;先前,她也没注意到泥的表情 或动作,明想;一股无比酸疼的感觉从胃部冒出,直达心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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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露朝右转身,速度非常缓慢。上半身摇摇晃晃的她,两步之间的距离极为有 限,看来和早些时候的泥差不多。
  露的双脚似乎不会痛,搞不好,她连末梢神经都已经失去作用了;想到这里, 明必须得深吸一口气,才会稍微觉得好过。
  过约三秒后,那位刚刚才来到现场的触手生物已停下脚步。身型不算特别壮 硕的他,就站在明的脚前。他身上覆盖纤细的长毛,但缺少光泽;这种四脚着地, 尾巴蓬松的外型,基本上与犬科动物无异。他的腿上有部分无毛处,屁股上也是, 明想;而无论是哪边,他露出的皮肤都不算细緻,应该是缺少能量造成的;虽走 起路来不至於一跛一跛的,但要他跑,应该也只够应付相当短的一段距离。 
  明身后的泥,小声说:「你眼前的这位叫做蜜,是我们的领袖。」
  明呼一口气,挺起胸。和丝、泥以及露相比,蜜看起来确实有些年纪,但他 身上散发出的无力感,好像不完全是因为年龄或缺少能量的缘故。
  刚把头垂下来的蜜,前腿伸直、后脚压低。一开始,明还以为他是在伸懒腰, 后来才发现,他是在鞠躬。明也赶紧两腿并拢,向她鞠躬。
  很快往左转身的蜜,抬起头,用鼻子往前方指了指,示意要明跟在他身旁。 明看了下泥,后者点一下头,说:「我留在这边。」
  说完后,泥伸出右手,对明比了个大拇指。
  很快点一下头的明,又吞了口口水。
  蜜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亲近的严肃气息,给明带来不少紧张感。
  不过,她的外表倒是让明松一口气;至少,是明曾拿来性幻想过的那种生物。 
  若蜜长得太像是蛞蝓或某种些足昆虫,明会觉得相当棘手。
  很快的,她看向蜜的肚子与两腿间:垂下的乳房,一段赤红色的主要触手; 具有两性特徵,与丝和泥一样。
  而蜜应该比较接近女性,明猜,主要根据为蜜身上散发出的一点母性魅力。 
  虽然明是一个生长在普通家庭的女孩,刚脱离处女业不过几天;光是丝和泥 就能带来足够的性满足,因此,明也不会对於新的对象出现有那么高的期待。但 都到这一步了,她很难想像自己会有喂养她们以外的选择;所以,先想像自己能 不能把她们给抱在怀里,舔舐、爱抚她们,然后再接受她们的插入,是很重要的; 若不是因为先前已经经历过两次高潮,也消耗不少体力,明现在可能就会流下淫 水,面颊也会红润许多。
  露不用说,明觉得她的胸部和屁股尤其漂亮;白得像是乳脂的皮肤,相信不 只是明,连一般男性都难以抗拒。不过,比起品嚐她的身体,明更想治好她的眼 睛。然后,明会试着要她别再用那么粗鲁的方式打招呼。
  几分钟过去了,明和蜜已经走了一段距离,后者到现在都还不说话。头两分 钟,明还挺能欣赏她这种酷酷的风格。
  然而,面对彷彿无止尽的肉室空间,明实在是闷到有点想要打喝欠。蜜不仅 没回头,又老是臭着一张脸;和周围的苍白肉块一配,此处的气氛好像只会越来 越沉重。
  蜜可能是在等明开口,可该先谈些什么呢?一开始,明想,自然是轻松一些, 像是──
  「说说丝的情况吧。」蜜说,声音挺低的。
  张大嘴巴的明,一时之间还没法消化蜜的话。
  蜜再次开口时,没抬头看着明:「今天,你初次接触的是丝。我有在你身上 闻到她的味道。」
  「对,没错。」明赶紧说,却不慎回答得有些过於简短。
  不久前,明才和丝做过;蜜的鼻子既然这么灵,那她铁定也闻到泥的味道; 尽管已经清洁过一次,明想,她犬科动物的外型显然不纯粹是装饰。对於触手生 物的领袖来说,这应该是再值得高兴也不过的了。
  然而,蜜的语气却几乎不见任何愉快或兴奋。半睁着眼的她,好像随时都打 算好好抱怨一番;她的不耐和烦躁,简直连最细微的吐息也显得灼热;明知道, 自以这样想是有点过於主观。
  说不定蜜只是不习惯一下就让内心所想的在脸上表达出来,明提醒自己,别 太紧张;换个角度想,蜜的表情之所以如此僵硬,可能只是太期待听到好消息。 
  明认为,自己还没有下流到愿意与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对象做爱。然而,她 现在却非常想看到蜜兴奋的样子。
  面对触手生物的领袖时,把这视为挑战目标,明想,应该是很合理的。如果 她能成功让蜜的主要触手充血──无论是透过发言或举止──,就表示两人之间 的距离其实没那么远。所以,不等蜜问下去,明继续说:「刚刚,她融化了。」 
  说完后,明呼出一大口气;据实以告,她想,这样做应该没错。蜜一定晓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,而明即使已经描述得很隐晦,也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。 
  无法对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人搔首弄姿,也很难一下就讲出与丝做爱时的细 节,明想,那样实在是太不羞耻了。前段时间,明承认,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。 但这不阻止她继续嚐试下去,即便蜜继续保持沉默。
  明先是花几秒注意自己没有同手同脚,接着,她尽量语气平凡的说:「然后, 我与泥接触,让她的健康情形好转。」
  语气忠难掩骄傲,或许还有点自嘲的味道;明想,难免显得有些幼稚。 
  过了快十秒后,蜜把眼睛稍微睁大。除此之外,她没有什么反应,好像根本 没在听明说话。
  明以为,就算蜜的脸被毛覆盖住,也应该能够从步伐(也许改变方向、速度, 或者停下来)、嘴巴(开阖、吐气)、耳朵(也许颤动)、尾巴(左右摇晃,或 者竖起来)显示出一点情绪起伏。
  然而,蜜就只是一直往前走,连呼吸节奏都没变。这让原先充满期待的明, 多少觉得有些沮丧;会不会是刚才的发言,让蜜以为她和那些老喜欢强调自己早 已不是处子之身的年轻女还没两样。
  那样的傢伙喔,明想,瞇起眼睛。她班上也有几个,事实上,这种人──无 论男女──从国中时期就开始增加。他们之中有不少实在是太过招摇,让周围的 人都觉得很烦。然而,明不会诅咒他们;多数时,她根本懒得理会
  事实上,在一些时候,明还愿意祝福他们──不全是以年轻人的叛逆角度来 思考,而纯粹是拿出身为一个人应有的乐观与善意──。当然,在更多时候,她 还是会觉得这些傢伙有些离谱。而到了现在,明却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不了太多。 
  即便如此,明还是觉得和那些傢伙比起来,自己与丝和泥的关系显然更为健 康。虽然没有人类朋友站在她这一边,是让她有点寂寞。在未来,这也是她要快 点习惯的;光是这几天,她就得习惯不少事。一切都是为了和触手生物维持长久 的关系,而要成为他们一族的喂养者,内心可不能太脆弱。
  又过了好几分钟,蜜依旧是那个样子。咬着双唇的明,背脊等处因为不安而 冒冷汗。蜜好像已经看穿她在想什么,搞不好再过几分钟,蜜就会对她叹一大气。 
  千万不要!明想;不然,她可能会在蜜的面前,使劲抱头后仰至头顶着地。 
  蜜应该不会看不起她,但明不敢确定。也许这个年纪最大的触手生物,个性 比她想像中还差;她不想先这么假设,但蜜的沉默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安。 
  终於,当明已经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时,蜜开说:「虽然你看来是已经原谅 泥了,但我还是要代替她向你说声抱歉。确实是我安排她去与丝碰面,但我并未 建议她如此行动。你应该也发现了,她对我们一族的忠诚度相当高;能够将自身 的感性以理性箝住,这的确需要一些功夫,却也让她的行为变得极端。」 
  明点头,同时又伸出右手,轻搔自己刚被露咬过的地方;右乳房上的伤口已 经不再流血,却有点痒,感觉很像是结痂已到尾声。
  现在,泥无论内外,都有了些改变;在漩涡里时,她甚至还说,自己懂丝的 想法;丝为何要为明着想,她不仅了解,还好像也愿意像丝那样,以明的感受为 中心。或许,蜜正是已经观察到这一点,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。
  明在认回忆早些时候的细节时,表情虽然正经八摆,口水却一下激增。稍微 把下巴抬高的她,连吞了两大口;一个过分诚实的反应,远比阴蒂或乳头勃起都 还要让人觉得无药可救。
  明伸出右手,用食指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嘴角。就在她确定自己没有流出任何 口水时,蜜突然问:「那──你觉得丝如何?」
  看似和一开始时一样的问题,却更偏重於明的内心感受,而非再次关心丝的 身体情况;更简单明瞭的问法,应该是:「你喜欢她吗?」
  这应该是明最不怕回答的,而蜜愿意开口──且语气听来算平常──,更是 让明稍微松了口气。
  气氛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,而明可没忘记,刚才,蜜对她主动提及的部分都 表现得极为冷淡。
  现在,明甚至会猜想,蜜之所以再次询问她对丝的看法,可能是不信赖她的 表现。的确,明想,与丝不过相处几天,就有热恋的感觉;以交往态度来说,这 实在不成熟;除了一厢情愿外,或许还暴露出一些病态成份;思考到这里,明当 然觉得很不合理──就现在的情况看来,触手生物尤其不该计较太多──但所谓 的见「对方家长」,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?明想;实际上,蜜的地位也正相当於 ──不,这不重要!明咬着牙,提醒自己,别胡乱揣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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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我很喜欢丝。」明挺起胸膛,说:「她真的很可爱,也非常温柔;没错, 一开始我是真有被她吓到,而我们的交往节奏也不可能按像一般情侣那样──不 过,我很珍惜她带给我的每一次经验。丝不仅让我走出最近的感情低潮,也让我 更加认识自己。您也许觉得很荒谬,但我真的不后悔把处女献给她。而知道她在 和我接触之前都没有性经验,对此,我是真的感到非常高兴。要我把与她相处视 为是生活重心,我绝对是十分乐意。尽管现在,我还是个学生,但只要她不嫌弃, 我也愿意负起责任──」
  明尽量在一次回答中,把想讲的话给一次讲完;蜜应该点个头,或至少应个 一声才对。但又一分钟过去了,后者依旧保持沉默,且仍然维持那副哀伤样。明 开始觉得她这样有点没礼貌,却又不觉得她是在摆架子或根本没在听。应该是因 为缺少能量,使蜜消化资讯的能力相当慢;决定先这么想的明,感觉轻松了些; 那毕竟是最有可能的,所以,长篇大论对蜜而言不算体贴,但明不想拖下去。 
  意识到自己刚才只讲到丝,没有顺便谈到对其他触手生物的想法,呼出一大 口气的明,乾脆在蜜提问之前,就先主动说出自己对泥的感想:「至於泥,我承 认,她曾经带给我不少压力。您也晓得,我与她初次接触的经验实在不算愉快。 那一次,对我们两个都带来不少创伤。可也多亏了她,让我知道丝的任务,也让 我有机会认识你们。刚才,我成功替她疗伤,所以我们的关系算是一下就变好许 多。」
  过了这么久,明依然挺起胸膛,甚至抬高下巴;任何畏缩或不确定感,她都 拒绝表现出来即便这两天除了浪漫和冲突之外,还有不少荒谬之处;就算她不说, 蜜也一定晓得。后者感觉比其他触手生物都要来得有常识,实际年纪说不定比明 父母的岁数相加还要来得大。
  慢慢吸一大口气的明,为压下心中的不安感,用右手食指搔了一下鼻头;鼻 腔深处痒痒的的,她猜,里头大概还有一点泥的精液。
  突然,蜜停下脚步。垂下脑袋的她,舔了舔自己的左前脚。终於,她有笔直 前进以外的动作了。
  蜜停下来理毛的动作,看起来挺可爱的;明尽管心跳加速,却不敢伸手去摸。 
  据说,狗有压力的时候,会舔自己的前脚;当然,蜜不真的是一只犬科动物, 而那外型既然并非装饰,可能就表示她的天性也多少会受到影响;丝和泥不也是 越来越像人类吗?明想。
  在又过了约两分分钟后,蜜说:「我啊,活了大半辈子,从未见过像你这样 的人。而在遇见你之前,我甚至不敢想像丝和泥带来的会是一名年轻女孩。你明 明还是个学生,又是出生在正常家庭,而你在与丝接触之前,也没过任何性经验; 凭我有限的知识与经验,我还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你如此的超乎常理, 如此的──适合成为我们的喂养者。」
  明轻轻点头,虽然听起来有那么点不堪入耳,但总体来说,蜜当然是在称讚 她。
  有那么几秒,蜜的双眼看来不再阴郁,好像再度充满象徵着活力──甚至希 望──的光芒。但之后,她像是突然想清楚,或下定什么决心似的,将兴奋之情 给强压下来。
  蜜的眼神是否有任何变化,明还来不及确认,那双眼睛就再度恢复到几秒钟 前的模样。有将近两秒,明几乎感觉气氛转好,而这变化快到让她以为自己刚才 不过是产生了错觉。
  蜜还有些话要说,而这一次,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来得沉重:「在我 还年轻的时候,脑中的想法可是非常浪漫,对人类更是充满期待;也许你们在不 少时候,对自己的评价往往不脱离贪婪、封闭,甚至残暴。但你们的文明历史悠 久,对於各种冲突、苦难,都有着相当程度的概念,还有着为追求知识与艺术, 勇於挑战禁忌的一面。这样奇异、多变的生物,在身为非自然物的我眼中,可是 真正充满炫丽色彩的。」
  嘴巴微开的蜜,伸长脖子、抬起头。她是盯着肉室天花板的其中一个肉块, 没有看明一眼。
  过快五秒后,蜜继续说:「我们的创造者,希望能有群智慧和人类相近,却 又在许多方面彻底异於人类的生物。他曾说:『希望我们能够客观评价人类。』 这个概念很有趣,但我相信,他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那个时代的罕 见天才。他做到了,所以,我们身在这里。」
  「你和他见过面?」明问,实在很好奇这部分,以至於问题出口后,她又觉 得自己有点太急。
  「毕竟我是我族里最年长的一位。」蜜说,完全不认为明的问题有何失礼之 处,「我们出生於十九世纪的欧洲,你或许曾猜,我们的创造者是一名练金术师, 也就是古代的化学家。不过在我眼中,他更像是一名魔法师;而他从来就不是一 个迷信的人,我晓得,这样描述听起来反而有些奇怪。虽然不少时候,他说出来 的话听来比练金术士更疯狂,但他创造出来的奇蹟,可能比那个时代的科学家和 机械工程师还多。他有提到异界,甚至魔族的存在,不过,在我发展到有足够好 奇心与智力去弄懂他所讲的一切之前,他就死了。是自然死亡,我猜,他至少有 三百岁。
  「他在死前,烧掉自己的大半研究成果;那些画满异教图案,写满多国文字 的纸张,在多数人眼中看来,大概就只是一堆疯子的妄想吧。我看他每次研究的 时候,都至少会写满一张纸的两面,但我很少看他在研究的时候需要翻阅。」 
  「他死时,躺在清理乾净的研究桌上,头枕着一本厚厚的地理书,表情安祥、 满足。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人类的死亡。他虽然烧掉所有的研究资料,却留下给 我们的指示:如果可能的话,找到喂养者,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。」
  「就只有这样?」明问,不自觉的提高音调。
  「只有这样。」蜜说,叹了口气,「所幸他在我尚年幼的时候,就教导我许 多知识,特别是有关性行为的。」她说这话时,语气很平常,明猜,那位创造者 的教学过程应该不是很刺激。
  蜜闭上双眼,说:「他并未成为我们的喂养者,但他告诉我,世上有些人类 愿意接纳非人类为性爱对象。」
  「你眼前就有一个。」明说,嘴角迅速上扬。然而,她的眉头却有点抽筋的 感觉;一直承认自己的过人和离谱之处,虽是一种面对问题兼宣传自己好方法, 但一直都过於直接,心中的罪恶感就会迅速累积。
  刚才,明就是被一阵混乱的心跳给打歪表情。在那几秒之中,她还有些呼吸 困难。爸妈和姊姊的脸又出现在她的脑中,而为了避免心脏真的跳出来,她只得 抹去他们表现出厌恶或伤心的样子。
  闭紧嘴巴的蜜,没有因明的话而改变表情。而事到如今,明也不再担心自己 这么说会显得轻浮。她希望气氛能够更轻松些,也希望蜜的表情别再那么悲伤。 蜜一定懂她的苦心,只是在这同时,显然也有新的烦恼,让蜜的眉头继续深锁 
  过约十秒后,蜜吸了下鼻子明看到她双眼微开,似乎仍在回想。
  就在明想询问有关创造者的更多细节时,蜜再次开口:「但,即使是我最为 天真的岁月,也从不认为找到喂养者是一件容易的事;为了迈向文明,你们人类 选择一夫一妻制。与你们的远亲不同,绝大多数的人类,都倾向於减少日常生活 中任何与性相关的成分。」
  蜜所指的人类远亲,是指某种猩猩吗?明想;与刚才那句话相反的意思,应 该就是「在日常生活中频繁的加入与性相关的成分」,她和丝倒还好──丝常表 现得比她还要节制──但,她和泥却有点那种感觉,特别是在刚刚。
  这样好像对丝不太公平,思考到这里,明咬一下双唇;泥好像很多事都后来 居上,该说不愧是姊姊吗?
  蜜半睁着眼,接着说:「即便有不少人难以遵守一夫一妻制度,但总体上来 说,对於扩大性关系范围,人类在多数时仍是很排斥的,更别提与多个对像有类 似家庭的关系。」
  明点头,蜜继续说:「通常,人类的天性就是厌恶所有的异常生理结构,所 以就算是人类对人类,先天不足与后天导致的残疾,都会受到严重排斥;就算随 着文明发展,理智渐渐掌控心理,强过生理甚至主宰生理,而那范围也只是限於 人和人之间,而不是人与异种之间。」
  明晓得,蜜不是在责骂她;蜜只是和她述说自己的研究,表现得还比前几分 钟都要来的有精神。
  虽然有点突兀,又有点艰深,明却觉得自己不该漏听任何一段。稍微竖起耳 朵的蜜,继续说:「当然,这世上有些人,他们的爱能够跨过物种、生死,甚至 更多。而那种选择,通常是所谓的非主流;社会有定义正常与异常的功能,而这 正是顺应人类的天性。所谓的主流,必定是排斥非主流的,这为了保证全族完整 的必然进化。在未来,这种明显排他的部分仍会被视为是『优势』而被小心的保 存下来。」
  强调一般人眼中的「不可跨越」与「难以接受」等,明想,这的确是不得不 正视的问题。虽然她没再点头,但还算跟得上蜜的话。
  明晓得,蜜是在强调喂养者本身所须具备的非一般性,以及所要面对的各种 困惑。之中有许多细节,明确实是想得不够深入。虽然她曾经把脑中的困惑都写 在一张纸上,还问过丝不少问题,但她们两个都太过──浪漫吗?明想。 
  先前,蜜也曾这么形容自己,这暗示太明显了。明也觉得,今天和丝的对话, 并不能够完全以「天真」形容。
  而话说回来,原来蜜是个习惯长篇大论的人,和明先前所猜的正好相反;而 如此複杂的内容,明也不奇怪她为何要思考这么久。
  「我们的创造者──」蜜说,把耳朵竖直,「称喂养者为天使。然而,对我 们来说,喂养者不仅是天使,更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。也许,你在进到肉室里时, 会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。但你应该晓得,一但成为我们的喂养者,你就等同於成 为我们的王,而肉室,就等於是你的王宫。」
  应该要为此感到很高兴吗?明不确定。她也不觉得荒谬或好笑,尽管脑中已 浮现自己坐在触手椅子上;右手抱着丝,左手搂着泥,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三位触 手生物的画面。还算有趣,但她实在难以习惯这种构图;比起她身上沾满精液的 画面,这种离奇的景像好像更不能给爸妈和姊姊看到。
  蜜现在是在强调喂养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,比前面几段好懂多了;先前,明 也想过这之中的神圣性,但总觉得蜜不会只讲到这些。
  好像还有更深沉,更会让人感到压力的话,而蜜在把那些话说出口之前,明 就已经能猜到个大概。
  过不到五秒,蜜就再次开口:「你或许能够接受丝,甚至接受泥;从她们的 成长情况看来,你可能觉得她们算得上是美艳,或至少是可爱的。你觉得一但和 她们交往,就能彻底解除生活中的苦闷,而即便生活重心就此转移,你也确实愿 意把未来都投入进去。但即使是人类对人类,不要半年时间,热恋的感觉就会过 去;在一般人面前要戴着假面具,还要在意这个异空间里的一切,渐渐的,你会 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麻烦。久而久之,这样的生活会为你的身心都带来不少负担。」 
  所以这几段才是重点,明想,虽早有心理准备,却还是会觉得极为沉重。伸 出右的她,用拇指按了下右太阳穴,再用食指和中指抹去额前的汗水。
  蜜先是缓慢的吐气,然后再用力吸一大口气。稍微垂下耳朵的她,说:「我 希望,你能够再多思考一阵子。未来──无论任何理由──一但丝和你有任何不 愉快的时候,你是否会绕过问题的真正核心,而以她的非人之处为攻击重点。到 那时候,你是否会意识到,其实你非常后悔选择过这样的生活。接着,你再长大 一些,会不会觉得为此失去处女其实相当不值得?也许,你终究会发现,真符合 你一切需求的对象,是人类男性;你会觉得与人类男性交往、结婚,生下孩子, 才是你该走的正道。当你有这想法,或许已经上了年纪,到时候,你应该会觉得, 是我们害你无法享有正常生活。」
  握紧双拳的明,目瞪口呆。
  蜜舔一下乾涩的鼻子,瞇起眼睛,「当然,你不寻常。也许,你完全不执着 於人类男性,也许,你真是够浪漫到能够无限延长热恋的感觉。但还有另一个问 题,我想你也早注意到了:我们的寿命比人类长,这表示,若无意外,你会比丝 还要早死去。而在那之前,随着年纪增长,你会对性越来越没有欲望,就算有, 你也没有体力再与丝玩下去;面对镜子时,发现自己全身佈满皱纹,关节肿胀疼 痛,而丝依旧是皮肤光滑、肌肉有弹性,全身上下充满生命力;到那时候,你敢 说,自己不会有任何后悔或伤心的感觉吗?」
  明发现,自己还真不喜欢这个话题。歪着头的她,尽可能做出一副还算普通 的思考模样。然而,她眉间挤出的酸苦感却越来越强烈。
  假设自己能够一辈子都喜欢触手生物,那最后有关年龄的──明心想,都一 起过到那个时候,根本就不会后悔了吧?但说到伤心嘛,一定会的;想到这里, 她吸了下鼻子。
  而且,一想到丝以后还得找人养活她,明心里就觉得好複杂;都活到那个年 纪,不是应该看得更开些?明虽然这么问自己,却没勇气再想下去。
  当然,明也可以什么都不想的,说出一串满力道、富有戏剧张力的保证。到 时候,年龄的部分也可以靠着浪漫来补足,不是说老来伴吗?这一类的话,连年 轻人都能轻易複制;明几乎下定决心,但蜜的神情让她打消这轻浮的主意。 
  突然,蜜再次开口:「我曾有一名──恋人。」
                21
  「恋人」──蜜是在思考一阵子之后,才把这两个字给说出来。她看着明, 说:「所以,我不是处子之身。」
  轻咬双唇的明,想强调自己才不在意。然而,她刚刚也和蜜说过,自己在得 知丝是处子之身时,心理是有多高兴。
  现在,对於泥也有类似的感觉;这样的话,明想,若不想让自己显得不老实, 选择闭口不语才是最正确的吧?
  蜜晃了下耳朵,说:「过去,我们有一位同伴,她能够将能量吸取,再分给 其他人,过程中几乎不会有任何的能量散失。」
  所以丝和泥才能生存下来,却又保有处子之身;至於蜜不说自己的恋人是喂 养者,明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什么;能接受複数异形生物,这种人必须非常、非常 变态才行,明想,稍微抬高眉毛。
  蜜再次闭上双眼,说:「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,我的恋人,还有那位同伴, 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。所以丝从你身上得到的能量,无法分给其他人。这表示你 会比我的恋人还要辛苦;以后,你不只要应付丝和泥,还要应付包括我在内的异 形生物。」
  一共有五位,明想,说:「有关数量的部分,丝已经和我讲过了,对此,我 也已经有心理准备。我本来就不是抱着轻松的心情来看待喂养者的工作。」 
  抬高下巴的明,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来无所畏惧。蜜稍微睁开双眼,说: 「你真的是相当特别,也许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,你的心态与精神都几近异常。 但──在我的眼中,你有着一种很了不得的领导者风范。丝能够找到像你这样的 人,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,运气也相当重要。我不认为你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, 也不认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或第三个和你一样的女孩。不过,你应该也早就意识 到,像我们这种诞生自一个术士之手的生物,注定从这世上消失;与之相反的任 何做为,都是违反自然的。
  「我之所以强调这些,不是为了什么;你应该看得出,我不讨厌你,甚至非 常关心你。所以,我想清楚了,像你这样的好女孩,不该为我们牺牲太多;竟然 拖到现在才这么说,实在很抱歉。我们已经在没有喂养者的情形下,经历过一段 岁月;如今,实在不该只是为了自身的任性,而把一个女孩的未来给毁了。」 
  眉头紧皱的明,睁大双眼。蜜低着头,说:「肉室里,有个模仿古代神话所 做的池子,能恢复你处女膜。当你决定与我们断绝关系的时候,你可以不用担心 你在这方面的损失。」
  听到这里,明实在有点生气。
  当然,蜜说到不少问题,有很多都是明未深入思考,甚至是从未想过的。不 愧是触手生物的领袖,提及的重点总是较为全面;明相信她毫无保留,即便就决 策的部分好像出了不少问题,但就诚实方面,她应该是真的没有瑕疵。
  但说能够帮明恢复那层膜,还说什么未来不会有任何损失,这真的会让明觉 得受辱。现在,她不是为了向谁讨回那层膜而来,以后也不会。
  然而,明尽管咬着牙,却没有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;光前面的几个问题,就 够她烦的了;与其他重点相比,那个池子不过就是另一个肉室内的设施而已。蜜 没有恶意,事实上,正是因为她表现出极为纯粹的善意,才会导致一种不太搭调 的感觉;明提醒自己,别太激动。
  话说回来,明想,自己原本期待的究竟是什么,跟对方的大家长打声招呼? 然而,花了好一段时间,气氛却还是很僵;她期望能够速战速决,还以为自己能 够靠着气势来另对方感动。
  至此,明发现,自己不仅缺发想像力,可能还有一点傲慢。当然,她要思考 到自己的未来;如果按照先前以为的节奏,就只是傻呼呼的就成为她们的喂养者, 之后却慢慢体会到蜜所提到的那些困难。
  那样的话,明想,不仅突显出自己一开始的不成熟,还会为她们带来负担。 然而,她最在意的,蜜却没有提到。若她已经年过三十,父母开始催着要抱外孙, 甚至积极的筹备相亲事宜,而大半同学也早已有「好消息」──可能不少都有两 个以上的孩子──她难道要装得像是完全缺少那方面的经验?
  明承认,这问题听来挺肤浅的;像那样普普通通的烦恼,时间点应该算介於 「热恋期过」与「年老的悲哀」这两个之间。然而,她就是觉得这问题最重要; 这表示,她对处理另外两个问题,其实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信心。
  令一个很重要的关键,是丝的幻象能做到什么地步?她能装成一个普通的男 人,先骗过明的父母,再骗过婚宴会场祝贺的人都相信眼前的景象吗?就算能应 付人类的眼睛,但她有办法连现代摄影器材都骗得过吗?
  还是说,明该在那之前,就搬到有点远的地方。但她又不想离爸妈太远;他 们以后可能会需要她照顾。且她与父母相处并没有什么问题,突然不告而别也实 在有点──
  明扶着头,觉得脑袋快爆炸了。
  派出丝和泥,却好像不是那么希望明真的成为她们的喂养者;蜜也不在乎自 己这样是否显得很莫名其妙,事实上,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么在乎那些本被他们放 在第一位的问题了。
  做到这种地步,实在有些过头了吧,明想;比起时机上有点瑕疵的关心,这 种牵扯到他们生存问题的事,蜜就算表现得卑鄙一点也无所谓啊!
  宁可用这种方式劝退,也不愿伤到明;蜜看似无表情,实际上,她走这一段 路时,内心一定十分挣扎。
  或许,蜜的苍老外表不只是因为她缺少能量,也是长期为这些问题所苦的缘 故;丝和泥知道她这么做吗?明很好奇,她们知道后,会有生气以外的反应吗? 
  重点仍是在自己身上,明想,把脑袋里因为性高潮和认识奇异生物的喜悦给 压下去;得重新认真、冷静,去思考更多现实问题;很显然的,她也需要丝和泥 提供主意。
  一想到这两个年轻的触手生物,明的心情就好多了;所有的问题都不得不面 对,但不表示她在苦恼的同时,还要远离这两个可爱的傢伙。暂时的,她把脑袋 里有关丝和泥的眼睛、胸臀形状、体香等的资讯提取出来;想像自己把她们都抱 在怀中,各亲吻个不只十遍;这对於让自己心跳平复,和抑制冷汗来说,有一定 程度的效果。
  从早上到现在,明的情绪起伏相当大。自己居然还承受得住,这点挺让她感 到惊讶的。
  走过一段路的两人,来到肉室的尽头;附近只有点点萤光,看不到多少肉块 的轮廓。
  然而,一个设置在地上、呈椭圆形,像是大块半透明果肉的──
  培养舱?明想,凭她有限的科幻知识,只能想到这个名词。蜜只需要伸长脖 子,那个软绵绵的囊就会迅速分开,把她全身都给包覆住。
  很显然,她们在这里睡觉,或许还靠着冬眠来尽量使得身体的崩坏延后。囊 里充满绿色的黏液,外层不薄,却可以清楚看到里头的触手生物。
  明找了找,发现露就躺在不远处。
  位在囊里的露,闭着双眼,胸部缓慢起伏;应该是被泥用漩涡送来的她,表 情看来很舒坦。
  而即便是在囊里,露手脚的萎缩也不会减少分毫,明想,又绝得胸腹一阵酸 疼。
  瞇起眼睛的蜜,曲起四条腿。过不到五秒,一堆绿色黏液就填满她所在的囊。 蜜吐出好大一口气,但气泡却不明显。明甚至没有听到咕噜声,好像那些令触手 生物载浮载沉的,其实是一大团气体。
  丝应该也是这样睡觉的,明想,而昨晚,丝居然能听到她呼喊声。
  虽然让耳朵和口鼻都跑进那些液体还挺没安全感的,但明很好奇,自己是不 是也能这样休息,搞不好比睡床上还来得舒适。嘴角略为下垂的她,独自一人走 回去。
  尽管两人的话都非常多,走的距离却意外的不算长。蜜的步伐不算大,走路 的速度也不算快;之所以会觉得距离很长,明想,不只是因为话的长度,也是因 为内容所导致。
  回忆先前的对话,明不仅再次低头,还一连叹了好几口气。很快的,她回到 当初与露和蜜初次见面的地方。
  泥留在原地,却背对着明。坐在地上的前者,正专心看着自己的手脚。 
  起先,明还以为是她的手脚又开始痛了。一直要到再靠近一些,明才发现, 泥的表情一点也不痛苦,只是看得入迷而已。
  泥比丝还要喜欢自己新长出来的手脚,明想,因为泥有将近一天的时间,都 为此痛苦到几乎无法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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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以后,这对姊妹说不定连指尖也会出现装饰色彩,明想;泥感觉挺适合的, 就外貌来说,她长得像是已到会打扮自己年纪的女孩;丝就没那么像,虽然,她 的冰蓝色装饰色彩能带来不少神秘感,好像是为了呼应人们心中的邪念而存在。 
  明对颜色过分突出的指甲油其实没什么好感,但丝和泥的装饰却会让她心跳 加快;那些色彩毕竟是健康的象徵,又是她造成的。
  明在高兴的同时,也不忘提醒自己,别让此时的心情化为另一种变态。 
  先前,和蜜聊到的话题非常沉重,但一看到泥的脸,明的心情也自然就好些 了。
  头几秒,两人先是微笑。接着,明挥手。笑出声的泥,用不算快的速度起身。 在站直之前,用手掌轻轻滑过脚踝和小腿肚;不是为别的,就只是为了诱惑明; 泥先是展露自己身体的左半边,又抬高肩膀,把鼻子和嘴巴都给藏起来。 
  泥想让自己看来更加成熟,顺便也遮住因害羞而红润的脸颊。睁大双眼的明, 只要稍微往旁边看,就能察觉这些细节。
  先用灼热的视线上下扫过,将泥的全身都给大致複习一变;明的眼神未变, 嘴巴却却微微打开、唾液激增;为避免自己发出太夸张的讚叹声,还必须轻咳一 声,明晓得,这样根本是欲盖弥彰。
  泥也了解,前段时间经历过两次高潮的明,想要再做一次的可能性不大。然 而,泥想,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,本来适度的在日常生活中,加入各式各样的性 挑逗;就算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,却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。
  张开双臂的泥,使劲一跳、扑向明。
  算是在预料之内,明想,很早就站稳脚步。
  泥的动作不慢,但有控制力道。在短暂的「啪哒」声响起后,她几乎把整张 脸都给埋在明的双乳间。身上是一件衣服也不剩的明,晓得避不了,乾脆也摸着 泥的背和屁股;阴蒂和乳头受触手刺激,又很快回到高潮前的硬度。心跳加快的 两人,不仅是背脊和乳房,连额头和颈子都冒出点点汗珠。
  背和屁股都被明来回轻抚,高兴得嘟起嘴巴的泥,几乎是完全不顾形象的, 对眼前的一对巨乳又亲又吸;又留下不只五个红印,贪婪和爱意都极为显着。 
  泥在吸一大口气后,稍微冷静下来。然而,见到明几乎是以观赏艺术品的眼 神,盯着胸前的痕迹瞧,泥不仅吐出舌头,连主要触手勃起至极限。
  满脸通红的明,也忍不住用双腿夹紧泥的两只次要触手,用湿透的阴部去磨 蹭。几乎同时的,两人都叫出来。
  轻咬双唇的泥,稍微后仰。她伸出双手,把明的双乳抬高。
  明试着忍住不叫,因而哈出好长一口气。一股暖意自她的双腿间蔓延,数波 来胸腹深处的热痒感,已让她先行挺动下半身。
  再次发情,对於抽插、舔舐与更多的抚摸等等,都渴望到几近发狂;不仅是 泥,连明也这么想。然而,才过不到几秒,后者身体在发烫的同时,也传出一系 列的沉重与酸涩感。
  明晓得,自己还是该休息一下;即便有挑战精神,身体传出的警讯却很难忽 略。她不得不扮演把火浇熄的角色,却不敢直接用言语表达。
  过快十秒后,觉得好可惜的明,只是轻轻抓着泥的双手;把其他大大小小的 动作都止住,让身体自然冷却;一直有超过一分钟,两人的视线没有相交。 
  嘴角上扬的泥,差点又笑出声。她早晓得明的身体状况,只是想再多嚐一点 甜头。光是像这样的密集接触,就已经让两人都觉得极为幸福。
  在这个阶段打住,不仅对明的身体好,也是在预告下一次的亲热,泥想,吞 下一大堆口水
  深吸一口气的泥,用两手整了整腰上的触手,令它们都垂下来。她稍微抬高 眉毛,问:「蜜还好吗?」
  「嗯──该怎么说呢?」明搔了搔头,说:「她说的,我几乎都能听懂。她 的表达能力很好,连国文成绩不过中等的我,也几乎不用再问些什么问题。讲是 这么讲啦,其实还是有不少事,是我在回去后得好好思考的;都已经快到做出重 大决定的时候了,我可不想在紧要关头还搞砸些什么。」
  几分钟前,明还希望丝和泥能帮忙分忧,现在,她却又觉得不用太早告诉她 们;而一想到先前有多感到郁闷,她又有点想把气氛恢复到像刚才那样。 
  泥慢慢点一下头,说:「嗯,她就是这样。」
  再一次的,泥露出微笑,反应非常单纯,明想,先前,蜜应该没和其他人说 过自己要谈的事。
  泥往右转身,带着明前进;既没有刺激明的乳房,也没再对明又亲又舔的; 有将近半分钟,泥看来是真的已经压下所有性欲。然而,她在走到明的后面时, 又忍不住把双手盖在明的两边屁股上。明晓得她还没玩够,而频繁的受到这种对 待,明其实感到很高兴。
  在开启漩涡,到丝身边前,明还有件事要关心,她问:「你们不是有五位?」 
  「对啊。」泥说,腰上的几只触手张大嘴巴。
  右手摸着下巴的明,一脸疑惑,「我刚才走过去,没见到最后一位呢。」 
  「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。」泥皱一下眉头,说:「其实,他对自己的外形很 自卑。过去,我们在讨论要派谁去找喂养者的时候,他也不在入选名单上。虽然 有点残忍,但这是合理考量。就算我们要他去,他也会拒绝的。」
  不晓得那最后一位触手生物,在知道同伴是这么描述自己时,会有何感想, 「好可怜。」明说,摸着被露咬过的右乳房;伤口已经完全不见了,看起来完全 不像是曾给人咬过。
  听泥这么说,明除了对这最后一位触手生物的外型有更多揣测外,也有些挑 战欲望。最近,好像老对这种事有奇怪的进取精神;明决定,先不吐槽自己;能 够为他们做到多少,是否能够确实心甘情愿,这才是她现在所要在意的事。 
  「我猜,他比较偏向男性,外型和我目前见过的每一位都差非常多。」明说。 
  「是没错啦,不过──」泥说,面有难色。看到她的反应,明虽然打算对他 释出善意,却不敢太乐观。
  有将近十秒,明都闭紧双眼;先把那位躲起来的,想成一团多毛又多肉瘤的 肥虫,也许爬起来还会发出「咕噜」、咕噗的声音;那种多水多油的感觉,是会 让人起鸡皮疙瘩,如果他身上还有彷彿表示自己有毒的多彩花纹,就更容易引起 生理上的不快。但如果,他身上有不输其他人的好闻味道,又至少有像丝或泥这 样的好个性,明或许可以在三到五分钟的前戏过程中就开始适应;毕竟是生来就 是性与食同时进行的生物,说到床上功夫,他们都比人类有天份多了。
  如果,自己──无论身心──真能在短时间之内接受,明想,蜜搞不好会高 兴到跳起来。然而,先是在脑袋里擅自描绘,进行一连串毫无根据的假设与计算, 还在最后认为蜜一定会大力称讚自己,这听起来像个个性古怪的人会玩的无聊游 戏,但明就是忍不住。
  她总觉得,自己的精神层次在短时间之内有很大的提升;至少,学习注意人 的内在,这一点连学校里的老师都不见得能做到。
  如果那只巨虫猛滴口水,或者闻起来一点也不香,到时候又该怎么办?明想, 完全不看外表还是好难啊!她在自恋之余,也真是很用心思考要怎么使自己的接 受能力提高。虽就一般人的观念来说,这可能只会被视为是一个变态在尝试令自 己好球带增广。
  很显然的,即使是脑中随意拼出的巨虫形象,也比先前那个吻了她又甩掉她 的男人好。
  才过没几天,明已经忘记那傢伙的名字了,甚至有点想不起他的脸。以协助 忘掉伤痛来说,丝和泥都做得非常成功;那个男人最大的武器就是外表,明想, 但丝和泥都比他可口不知多少;论吻功,也是丝和泥比较强;现阶段,为了最后 一位触手生物,还是要学着把这几个部分都抛开来看才对。
  泥略把头往右歪,问:「明在试着想像他的外表?」
  「嗯。」明老实点头,问:「你怎么知道?」
  「因为明一直闭着眼睛,有一瞬间还全身起鸡皮疙瘩。」
  泥观察入微,明既佩服,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很──
  「你会觉得我这样非常过分吗?」明问,嘴唇差点开始颤抖。
  「不。」泥说,摇了下头。
  明把头抬高,认真的说:「我想要接受他!」
                23
  「很了不起,事实上,我想说的是,明真是太伟大了!」泥说,蹎起脚;满 脸笑容的她,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,而没有其他的意思。
  明也看得出,和露比起来,泥对那位尚未出现的同伴还比较有好感。
  泥把双手放到背后,说:「真的,答应我,别太勉强自己喔。」
  「别小看我。」明说,伸出双手;瞇起眼睛的她,在吻过泥的额头后,还用 食指和中指轻轻夹弄泥的两边乳头。
  脸颊发烫的泥,张大嘴巴、舌头稍微抬高。明咬着牙、嘴角上扬。伸长脖子 她,舔了下泥的颈子左侧。后者叫出来,乳头和阴蒂又再次勃起。
  而同一时间,明也注意到,在距离她们将近一百公尺的地方,有个细长的身 影。是个体型极端的人,就躲在肉室拐弯处;他刚探出头来,看来像个非常怕生 的小孩。
  明眨了眨眼睛,而那人又把身子缩回去。一连喘不只两口气的泥,在明的右 耳边说:「他想和你打声招呼,但又怕吓到你。」
  所以,他先前来找过泥。泥刚才的那一堆台词还可能是他想的,明猜。 
  笑出来的明,摸着泥的头,说:「你直接说这一句就好了嘛。」
  明抬高双手,轻按泥的肩膀。她在把泥转了半圈后,双手往下伸;先以掌腹 感受泥的屁股线条,动作简直比抚摸雏鸟还要小心。
  过快十秒后,明才感到满足。露齿微笑的她,推了下泥的屁股。
  就在泥跨出第一步的时候,明以小指轻搔她的阴部。
  咬着双唇的泥,立刻伸长脖子、睁大双眼。她反射性的屏住呼吸、双拳紧握。 全身紧绷的她,连腰上的触手都张开嘴巴。
  几秒钟过去了,泥只是呼吸变得急促,未叫出会令明耳根胀红的声音。 
  然而,明有注意到,泥的双腿还是一连抖了好几下。看来,即使是未成长完 全的阴部,也还是很敏感的;这种新长出来的器官被刺激,泥一定不习惯,但应 该也不排斥,明想,又吞了一大口口水。
  一同前进的明和泥,都看着那个躲在转角的人。为了节省时间,泥伸出右手, 要眼前的触手生物快点过来。
  泥转头,说:「他名叫泠。」嫌如此介绍有点太简单的她,接着补充:「水 部,音同『铃』,很容易与『冷』搞混的字。」
  「我记下来了。」明说,点两下头。
  过快十秒后,对方终於走过来。大部分为紫黑色的主要触手自两腿间垂下, 越靠近根部越偏红;触手后没有阴唇,胸前的肌肉远过过於脂肪,算是偏向男性 的外形;明才瞇起眼睛不到两秒,就看得相当清楚;一开始就注意这几个部位, 她不晓得,自己这样算是「老手」、「行家」,或其实该配上其他较负面的形容? 
  说来失礼的,明也马上就理解,为何这位触手生物不能担任初次与人类接触 的工作。
  身上多处覆盖甲壳的泠,关节处生有软膜,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虾子一类的海 鲜;甲壳的颜色偏蓝,看来不算粗糙,但也缺少光泽。
  他若身在阴影中,明应该就只能看到的一对黄色的亮点;那样突出的光芒, 是来自他的双眼。即便如此,明却也无法就这一部分去联想到其他触手生物。 
  泠的双眼极为浮凸、圆润,有点像宝石,却更类似爬虫类或深海鱼;位於一 层类似玻璃的厚壳内,最外头还覆盖一层极薄的皮膜。他若有一对狭长的瞳孔, 看来会比较好懂些,但偏偏他的瞳孔又相当模糊,反而给人不安甚至冰冷的感觉。 尽管亮得很的,明想,睁大双眼。
  他有一张比马还要狭长的脸,一样也是覆盖大量甲壳。一条横开的缝,位於 他的吻部下方,却好像不能张得更大;由於看不到他的舌头或牙齿,明甚至无法 确定那条缝隙是否就是她的嘴巴。
  他的身体相当细长,厚度也很有限;即便做出这模样的皮套,寻常人类也不 可能穿在身上。在他的手肘和肩膀等处,有许多尖锐的倒勾和利刺,这使他看来 有那么点像螳螂或螃蟹。
  先前,明遇到的露,身高大概接近一百八十公分;眼前的泠若不是因为弯着 腰,身高应该超过一百九十公分。而他就算把头垂到胸前,看来还是比明高上许 多。
  另一个不同於其他触手生物的地方是,泠的手脚看来很完整;明想,每个触 手生物在缺乏能量时,退化的部位都不同。他可能是嘴巴,又或者是其他部位。 
  「咕咙」一声,泥吞下一大口口水。一直握紧双拳的她,显然比明还要紧张。 
  即使早看习惯泠的样子,泥仍觉得这次会面太早了;应该等明对触手生物有 更高的接受度再说,只是,这话不该出自於擅自加快节奏的人之口。
  明即便没问,也大致晓得泥的担忧;其实,刚看见泠时,明心里的第一个想 法是:还好嘛,没有多恐怖啊!有将近两秒钟的时间,明以为这样说就足以给对 方带来极大的安慰。而她没有说出口,因为只要稍微想一下,就会觉得这么说极 为轻浮,也会让自己的形象显得粗鲁、无礼。
  明伸出右手掌,先用握手来表示友善;泠的手指非常尖锐,简直和箭簇没两 样;可能刺得她手掌心痛,也许还会刮伤她的皮肤。
  但明不怕,和露的那一咬比起来,这显然不算什么。泠身上甲壳的触感,明 也很好奇。
  几秒钟过去了,泠还是缩着身体,没有回应明的动作。
  虽然看不见泠的瞳孔位置,但明总觉得,他从刚才到现在,其实一直都盯着 地面。
  泥几乎不忍看,而站在泠面前的明,更是感到很不忍心。
  咬着牙的明,决定要表现得更积极一点,哪怕是有点强硬也没关系。
  明张开两手五指,迅速抓住泠的左手。原本,她想把两只手都给抓住,但泠 迅速缩回一只手。
  泠的右手掌没继续动作,因为明抓得很牢;他若硬是收手,就一定会伤到她。 
  因担心会伤到对方,所以选择保持距离;为了彻底做到这一点,泠甚至不惜 表现得冷淡;如此的温柔、体贴,他个性上的这些优点,明很容易就察觉到。他 这么做,只会让明对他更有兴趣;何况现在有机会面对面,就表示他还是对於更 进一步接触有不少期待。
  才过不到两秒,明就用自己的左乳房去挤压泠的手指。一开始,他左手是握 拳的,显然是为了避免露出尖锐的部分。
  而明只需用左手食指轻轻拨弄,就让泠的五根指头都张开了。挺起胸膛的明, 把自己的左乳头塞在泠的中指与无名指间。泠的甲壳不如想像中冰冷,像这样粗 糙的坚硬质感,让觉得很舒服的明,忍不住把右乳房也凑上去。
  头几秒,明不仅皱着眉头,还屏住呼吸;之所以需要屏住呼吸,纯粹是因为 她不习惯在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人面前做这种事。她不觉得泠噁心,事实上,正 好相反;虽然她打算要表现得大胆些,却还是会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。等於是 在对陌生人性骚扰,而这可不能说是泥教她的。
  明提醒自己,千万别把肉室里的逻辑带到肉室以外的地方。她实在很担心, 自己会不小心对同学有任何类似的举止。
  泠稍微移动五指,彷彿只是在感受花瓣附近的水气;这就是他的抚摸,很放 不开。闭起右眼的明,甚至有点期待他会表现得粗暴一些;就算他伸舌头到处舔 舐,甚至吸吮乳头不只五口,她也允许。
  和面对露的时候,明在面对泠时,也是相当的开放。
  过了将近一分钟,泠仍只是机械性的移动左手五指。舔湿双唇的明,抬高两 边嘴角,柔声问:「喜欢吗?」
  泠点头,动作相当慢。未等他的头回正,明继续说:「以后,我会成为你们 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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